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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阿玛尼的国王(狐兔《沉默的羔羊》AU)

  CHAP7

  克里斯.杨驾驶的是一辆黑色别克车,后面的车窗上贴着一张牛仔竞技的标签。他身材较胖,挤进别克时,车身都略微往左倾斜了一下。尼克.王尔德随着他朝巴尔的摩城外开去。此时正下着雨,天快黑了。尼克作为警探的这一天差不多就要过完了,却再没有第二天可以替代。如果这事儿搞砸了,博格说不定会辞退他。那局长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在他们刚刚见面的时候,他至少提过几次。他焦躁不安,只得和着挡风玻璃上刮水器的节奏一下一下轻叩着方向盘,以此排解。


  杨很机警,体胖,呼吸起来很吃力。尼克猜他的年龄有六十岁。到现在为止他还很乐意帮忙。半年前朱迪.霍普斯在可卡因阴谋案的记者招待会上语涉歧视,杨也算是因此而遭殃的有色人种之一。那之后尼克的所作所为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杨的处境,他因此对这位来自东北部大都市的探警感恩戴德。


  耗掉的这一天不是他的错——这位律师出差去了芝加哥一个星期,下午很晚了才回来,一出机场就直接来到他的办公室和尼克见面。


  杨解释说,史特劳那辆一流的派卡德车早在他死之前就一直存放着。车没有牌照,从来就没有开过。杨见过它一次,被东西盖着存放在车库里,那还是在他的委托人被杀后不久,他罗列遗产清单时为了确认这车存在而见的。他说,如果王尔德警官肯答应一发现任何可能有损他已故的委托人利益的事,就“立即坦率地予以公开”,那他就让王尔德警官见这辆车。搜查证及其相应的麻烦倒可以省却。


  ZPD派一辆配有移动电话的崭新的普利茅斯轿车供尼克使用,博格还给他提供了一张新的证件,上面直白地写着“联邦探警”。——尼克注意到,这身份证还有两周就到期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斯普利特城迷你仓库,大约在城区外四英里的地方。尼克一边随着车流慢慢前行,一边用电话尽其所能了解有关这仓库的情况。当他一眼看到高高的橘黄色标牌“斯普利特城迷你仓库——钥匙由你保管”时,就已经掌握了一些基本情况。


  杨从标牌底下开进折入。他把钥匙交给一个穿制服的、脸上长满粉刺的年轻人看了看。门卫记下他们的执照号码,打开门,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了一下,好像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似的。


  史特劳那间仓库是三十一号,门底部已经堆积了六英寸厚的湿漉漉的树叶,其间还混杂着一些纸杯及细小的脏物。门的两边各有一把大大的挂锁,左边的锁扣上还有一颗印。克里斯.杨弯着僵硬的身子去看这印。尼克举着伞拿着手电。此时天已薄暮。


  “这地方自从我五年前来过后好像还没有被打开过。”他说,“你瞧这儿我这公证人章的印子还在。当初我不知道那些亲属会这样争吵不休,为遗嘱验证的事拖拖沓沓,一闹就是这么多年。”


  杨拿着手电和伞,尼克拍下了那锁和印的照片。


  “史特劳先生生前在城里有一间办公室兼音乐室,被我关闭了,这样可以免付地产房租。”杨停顿了一下,“我找人将里面的陈设搬到这儿,和先前已在这儿的汽车和别的杂物存放在一起。我想我们搬来的有一架立式钢琴、书、乐谱和一张床。”


  杨试着用一把钥匙开门。“锁可能冻住了,至少这一把死死的。”弯下腰去的同时又要呼吸对他来说很是不易。他试图蹲下来,膝盖却在嘎吱作响。


  看到这两把大挂锁是铬刚制的“美国标准”牌,尼克很是高兴。它们虽然看起来难以打开,但他知道,只要有一颗金属薄板做的螺丝以及一把羊角榔头,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让那黄铜锁柱啪地一声弹出来——在FBI参加特训的时候,教练曾给他演示过盗贼是如何干这活儿的。


  他在车后备箱里的备用工具包里翻翻捡捡,找到了这样的榔头和螺丝。


  “想不想进您的车里歇口气,先生?你稍微去暖暖身子吧,我来试试看。把伞拿走,现在只是毛毛雨了。”


  尼克将ZPD的那辆普利茅斯轿车开过来紧挨着门,这样可以利用它的前灯。杨先生在车里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很能理解人,尼克为此而感到高兴;他可以做他的事,而不至于让杨先生觉得自己被撂到了一边。


  这时天已经黑了。在普利茅斯的强光照射下,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一无遮拦。车子的发动机在空转着,只听得风扇皮带的尖锐响声。他锁了车,却没有让它熄火。杨先生看上去是个好人,但他觉得自己还是有被车碾碎在门上的危险。


  挂锁在他手里向青蛙似的弹跳了一下,开了,沉甸甸油腻腻的。另一把锁已被油浸过,开起来就更容易了。


  门推不上去。尼克握着把手往上抬,直抬得眼冒金星。杨过来帮忙,可是门把小,他一伸手,之间就没有多少空隙,这样也几乎没增加多少力。


  “我们不妨下个星期来,叫上我儿子或者别的什么工人。”杨建议道,“我很想一会儿就回家去。”


  尼克一点也没有把握是否还会回这地方来。就博格而言,他只要抓起电话让巴尔的摩分局来处理就行了,还更省事儿。“杨先生,我赶一赶。——看看我车里有那种大型千斤顶没有……”


  尼克将千斤顶放到门把手下面,用全身的重量压在六角扳手上权当是千斤顶的柄。门嘎啦嘎啦响得可怕,往上升了半英寸,看上去像是中间的部分往上弯。又上去了一英寸,又一英寸;他把一只备用轮胎推到门底下抵着,再把杨先生和他自己的千斤顶分别移到门的两侧,放在门的底边下面,紧挨着门升降时走的那两条轨道。


  他在两边轮流启动着千斤顶,一寸一寸把门往上抬到了一英尺半。这时门被牢牢地卡死了,即使他把全身重量往千斤顶上压,门也纹丝不动。


  杨先生过来和他一起从门底下仔细地朝里看。他每一次弯腰都只能弯几秒钟。


  “那里边好像有老鼠味,”他说,“我让他们在这儿一定要用獐鼠药,相信契约中是明确指定了的。他们说自己从来就没听说过什么獐鼠——反正我可是听说过,你呢?”


  “听说过。”尼克回答,其实根本没听清杨说了什么。借着手电的光,他辨认出许多纸板箱和一只大轮胎,轮胎内壁呈一圈宽宽的白色露出一块布罩子的底边下面。轮胎是扁的,气早跑光了。


  他将普利茅斯车倒回去一点,直到前灯的光能照到门底下,取出一块小橡胶地板垫。


  “你要到那里面去,王尔德警官?”


  “我得去看一下。杨先生,万一这门滑下来,或者出点别的什么事,劳驾你拨打这个号码。这是我们巴尔的摩分局。他们知道我这时正和你在一起,一会儿得不到我的消息就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他将史特劳汽车的钥匙交给了尼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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